五兄妹同出中华门
发布时间:2015-04-02 来源:

   翻开中职校友历史,恐难找出一家五个孩子先后全部毕业于中华职业学校的记录。

   家父天隐公出自书香门第,年轻时曾执教于上海万竹小学,中年随大伯经营旅馆业,在上海九江路福建路口(现世纪广场一角)开设源源旅馆,可惜英年早逝,年仅57岁。老人家生前坚持儿女成长,必须学得一技之长,将来始可立足于社会,故每一孩子小学毕业后即送进中华职业学校就读。

    家母生前曾生育九胎,仅得四子一女。

    大哥陈抚磬,首入中华职业学校学习,毕业于1938届机械科,毕业后响应政府号召,前往大后方参加抗日战争,曾任滇缅公路筑路机械队队长,抗战胜利后返沪任公职,已于2005年去世,享寿84岁。

    三哥陈抚   ,毕业于1941届土木科,毕业后即在上海铁路局工作,后亦参加抗日工作,至贵阳五省公路管理局任职,贵阳沦陷后撤退至重庆,抗日胜利后返沪,后调任武汉铁道部第四勘测设计院工程师,常年在山区勘测,倍感辛劳,全家落户武昌,退休后颐养天年,现已90岁。

    六弟陈抚   ,毕业于1947届商科,毕业后在公企单位任职,子女孝顺,退休后在家修性养身。

    八妹陈抚玫,1953届商科毕业,毕业后曾在民企单位工作,因营养失调患病,彼时医疗物资缺乏,未能及时治疗而致病逝,年仅29岁。 

     我1938年夏天小学毕业,父亲同我商量升学的事情。记得同时有一所苏民职业学校也在招生,但我们仍然决定报考我两个哥哥就读的中华职业学校,并得录取。当时因日寇入侵上海,学校部分迁重庆称渝校,留沪的也从陆家浜校区迁入成都路延安路口的浦东同乡会大楼,因校舍不够教学使用,学校实行二部制,即一个教室上、下午各安排一个班上课,很早上课,很晚放学,每班每天上课达5个多小时。尽管条件十分艰苦,但老师教课十分认真,学生学习十分勤奋。

     学校因地制宜坚持实习课程,我们土木科的测量课由老师带领选择到徐家汇的李公祠(李鸿章原公馆)实习,真正动手学到本领。临毕业前,日本侵略者还强迫学校开设日语课,否则就要关门,学校请贾校长的叔叔执教,他一边教语言、词汇,一边讲东北沦陷,日寇侵华,我们不当亡国奴……。就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,我接受了五年严格教育。至1943年我从土木科毕业时,因日寇已全面占领上海,已无法去大后方与家兄会合,且家父更不愿我在上海为敌伪当局工作,故鼓励我考入上海私立复旦大学土木工程系继续就读。原校当时已迁重庆,在沪为分校,仍由原校校长李登辉先生及部分未去重庆之教授主持,后渝校改为国立,抗战胜利后返沪与沪校合并为国立复旦大学。

     当时同时考入复旦的有同班同学陈荣金、姚汝樑两人,现均失去联络。1947年我在复旦毕业后,时抗日战争已胜利,国民政府在上海之空军司令部亟待招聘土木建设人才,以期整修江湾及大连两处军用机场,因待遇优厚吸引甚多毕业生前往应试。我以初职、高职、大学均受土木专业教育,一试即过,随即通知到职并派往江湾机场督修跑道、滑行道。1949年因解放军逼近南京,在沪国民党机关奉令撤至台湾。4月上海解放前,我随机关集体搭乘最后班机前往台湾,在台工作42年届龄退休。1991年9月得以首次返沪省亲,时家母仍健在,年已89岁,多年时刻盼望见我一面,终于实现。翌年家母因心愿已了无疾而终,每念及此不胜唏嘘!

      五兄妹秉承家训,在校认真读书,多得师长教益,为报效国家打好基础。

      缅怀过去,我23岁赴台,举目无亲,数十年来秉持母校校训“敬业乐群”,发挥“手脑并用、双手万能”作用,兢兢业业,努力工作,得能在台置产成家,工作上也获得历任领导赏识,提升最高职位任总工程师凡17年,获颁绩效奖章多枚,足为母校增光。值兹母校建校90多年,欣悉母校多年来在历任校长及同仁们努力经营之下,校誉日隆,人才辈出,故撰此文,以资鼓励后进校友,加倍努力,贡献社会,报效国家,为迎接母校百年华诞再续辉煌。

       又:在台中职校友前十数年尚有联系者十多位,每月聚会一次轮流作东,母校及上海中职校友会多届领导来台交流时均联合宴请。惟近年来已多位往生,余者年迈多病已无法聚合,仅黄凌槎学长(90岁)及我尚可行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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